韩松落出专辑了||为了不成为吴谢宇,我们唱歌
我出了一张专辑,《靠记忆过冬的鸟》,收集了十二首我写的歌,由上海星外星制作出品,林宝、侃侃、栾鹏祥、虞雨舟、李东信、丁一凡、海音演唱。
对,我写了二十多年的稿子,其实,我也写了二十多年的歌。
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张专辑?
事情要从2016年8月,一次终生难忘的旅行说起。
那年八月,星外星的芮文斌先生组织了一次去新疆那拉提的采风之旅。
这个采风团,有黄小姐和我这样的写作者,但更多的是音乐人,词作家李广平先生和作曲家林静女士,词作家张海宁、刘新圈、王小雅,还有音乐人虎卫东、渔鱼、陈建,歌手巴音、巴特尔、老兵。
之前也参加过很多笔会、采风团,但团员多半是作家、媒体人,大家安安静静地旅行,安安静静地说话,打牌、玩杀人游戏,至多在喝酒之后发发飙。
而这一次,这个多数由音乐人组成的旅行团,从头到尾都在唱歌。
几位音乐人带着各种乐器,在车上唱,在帐篷里唱,在巴音布鲁克的落日下唱,在那拉提的草原和花海里唱。每天吃饭的时候,尤其是晚饭,更是要唱歌助兴。
▲这是蒙古族歌手巴特尔,他在巴音布鲁克的落日下唱歌的画面有一种壮美……
在巴音布鲁克小镇,我们住进一片蒙古包式的建筑,蒙古包外,种满了油菜,正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,帐篷外一片明黄,在明亮的阳光下,有种融融暖意。
一到驻地,巴音和老兵放下行李,就搬了把椅子坐在蒙古包外,开始弹琴唱歌。因为是即兴合作,他们时不时停下来商量怎么配合,用什么节奏。
油菜花轻轻摇晃着,蜜蜂在花间嗡嗡穿行,他们悠然的样子,还有歌声停下来时候,那种被空气包裹着的语声,都有一种奇异的魔力。
我开始在屋里,从窗子里探头出去听了一会,又出去站在阳光里听,坐在一堆桦木上听。只希望时间被无限度地拉长,秋天花香里的歌声一直继续。
还有一天,也是在草原上,我们在一场大雨到来之前,进了帐篷,在歌手们开始喝酒唱歌的时候,我走出帐篷,看到天上有两道巨大的彩虹。
当时的我就知道,这一幕注定要穿透很多人和事,让我在将来的很多时候想起来。
被这种空气蛊惑着,我也拿起吉他,唱了几首我的歌,一次是在草原上,在大家烧烤的同时,另一次是在大帐篷的晚上。
芮文斌老师说,这是你的歌?我觉得应该做成一张专辑,我来投资。
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,因为,在北京在上海在广州,我围观过无数类似的承诺,小到承诺做一本书,大到承诺做一部投资一个亿的电影。没有人当真,承诺的人和被承诺的人都不会当真。
但那次旅行结束后一个月,芮文斌老师给我打电话,他说,上次我们说的做专辑的事,你准备得怎么样了。
啊,是真的。
在那拉提长大,当过兵,在那拉提草原当过景区管理员,做过唱片公司,拍过汤唯成名前的电视剧,出版过刀郎《2002年的第一场雪》的这位新疆人,牙齿当金子使,不打逛语。
他说,专辑里的歌是我写的,也应该我来唱。
但我希望歌手们来唱。
他希望我多也唱几首,三首,五首,我说,一首足够。
我选了一些我的歌交给他们。2017年3月,专辑启动制作;5月,我听到了第一首歌《靠记忆过冬的鸟》的导唱版。
之后两年,十二首歌陆续制作完成,有的歌先后有过四五个版本,例如《紫花地丁》和《血色黄昏》,我在2018年年底听过定稿之后,又重编重录,最后收进专辑的,是一个近乎全新的版本。
我唱的一首歌,就是排在第11首的《往事如烟》。
这首歌是2018年12月录的,为了录这首歌,我专门去了趟乌鲁木齐。
那几天的乌鲁木齐,正是雪后初晴的天气,我们就在大雪的乌鲁木齐来来去去,在虎卫东老师的工作室,录下了这首歌,还见到了老虎老师的爱人和孩子,虎老师还请我们吃了一顿极其丰盛的大餐。
我还记得,吃饭的时候,旁边坐着一桌中年健身汉,全都穿着二指背心,在十二月的乌鲁木齐。
结束工作的那天,芮总从上海赶过来,邀请大家聚会,我见到了侃侃、黄灿,我很喜欢的歌手,又是一个喝酒吃肉唱歌的夜晚,一直到凌晨两点。
这种日子,每一秒都是要换算成黄金抓在手里的。
在那次旅行之前,我已经有几年时间,在考虑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的问题。
我一直是“别人家的孩子”,学习好,听话,不制造任何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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